个人登陆    |     企业登陆
服务热线:400-6363-777
所在位置: 首页 > 资讯 > 不能真正离开的西藏 欢笑和眼泪都值得怀念

不能真正离开的西藏 欢笑和眼泪都值得怀念

发表日期:2011-07-23

  在西藏,对于家庭的缺失,是民航人共同的遗憾。

  “夫妻能天天在一起的叫‘日报’,这个很少。再一个叫‘周刊’,一周见一面。再远的叫‘半月谈’,还有一种叫‘月刊’。再下来就是像我这种的,叫‘瞭望’杂志,就只能站在高原瞭望嘛。”现任民航西藏区局副书记的文斌笑着说。

  在西藏工作近20年,他深知其中的苦涩。“但是也有好处嘛,我们朝夕相处,感情很深。这在内地怎么可能嘛,下班早就各回各家了。”

  在西藏工作过的人,就很难真的离开那里。

  在那喘口气都不敢使大劲的地方,他们仍然觉得“欢笑和眼泪都是那样的值得怀念”。

  也正是因为这份怀念,让西藏住在了每一个建设者心里,让他们舍不得离开,不能够放下。

“常常梦到阿里,欢笑和眼泪都值得怀念”

  胡金法是民航西藏区局招收的第一位大学生,在西藏工作了27年的他依然有浙江老家的口音,但他每年离开西藏的时间其实非常少。1998年,胡金法成为民航西藏区局负责基本建设的副局长,先后组织了拉萨机场的改扩建工程和阿里机场的修建。

  “拉萨机场、阿里机场,这都是自己参与改扩建和新修的机场,一砖一瓦都是付出感情的。每次从那里走,看见有人在运营管理的时候不爱惜,我都要吼他们。”

  “还是会常常梦到阿里,欢笑和眼泪都是那样的值得怀念。”胡金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短信,这是他今年生日时,曾和他一同在阿里参与机场建设的工程师卓拥发来的。“真的,我们在阿里每个人的平均工作时间都超过14个小时,我没有深夜2点以前睡的。”

  胡金法是阿里机场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,从2007年到2010年,4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阿里。2007年,他第一次上阿里就在那里待了50多天。“气压太低,血管也会不适应。在阿里的50多天里,我有40多天在流鼻血,是真的一滴一滴往下滴的那种,根本止不住。”

  阿里是西藏最偏远的地方,平均海拔4500米左右,机场所在的噶尔县海拔4274米,含氧量在冬季不到平原的38%,夏季最多也只能达到50%。在那种环境里,“人有时候半夜会突然发烧,很难说清原因。”所以在阿里工地上很多人都只能打着吊瓶工作,平均每个人每月都要吊着吊瓶两三天。而且在阿里生病的心理压力很大,这里距离拉萨1400多公里,距新疆乌鲁木齐1600公里,有着相当于3个半江苏省的面积,人口只有8万人,交通特别困难。“要是病得严重点,真的找不到医院能救你。”胡金法说,在工地上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压力。

  “工期太短了,在阿里,9月就开始下大雪,一直到第二年6月都有雪,而且只有一个6000多千瓦的水电站,一到冬天的枯水期就经常要拉闸限电。我们只能打起车灯来赶工期。”一次在深夜2点检查工作的时候,胡金法从还没搭建好的木板上摔了下去,“幸亏穿得多,不然肋骨就摔断了。那可是深夜2点多啊,全国可能也只有我们还在工地上摔跟头。”

  摸着仍然会疼的肋骨,胡金法说,每一个从阿里回来的人几乎都在身体上留下了一些问题。“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。在进出那么困难的地方,我们把机场修通了。那可是阿里有史以来最大的工程。”

 

  图2:阿里机场建设指挥部指挥长胡金法。

 

“只要能忍耐就够了”

  胡朝兴是我们遇到的唯一一位想过离开的人。“我原来是列上黑名单,想要逃走的。”现任邦达机场改扩建工程指挥部指挥长的他说,他是1986年民航西藏区局定向招生培养的第二批学生,那一批和他一样想要逃走的共有5个人,但现在有4个人都在西藏区局担任了领导工作。

  “苦,西藏真的苦。但在这里生活久了,你就特别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作品。现在昌都邦达机场的改扩建算是我的作品,我是真的很用心在做这个工程。”

  邦达是西藏另一个极为艰苦的地方,在去那里的航班上,一只爬在舷窗上的蚊子在舱门打开以后开始全身变黑,每一只爪子抬起放下的动作都像在放慢镜头。

  “在邦达不需要太多武艺,只要能忍耐就够了。”胡朝兴说,他是昌都航站曾经的第三任站长,昌都航站改扩建工程指挥部的指挥长。邦达机场海拔4334米,是全世界最高的机场,拥有最长的跑道,也是全球距市区最远的机场。这里含氧量是平原的47%到55%,全年平均气温零下12.5摄氏度。“我们十几年前在机场种的树,到现在都不见长大。”

  六七月下雪在这里是很正常的,“以前一下雪,旅客都会主动来帮忙扫雪。”5000米长的跑道,所有人用最原始的扫把、木板、铁锹一点一点地扫雪除冰,有时候扫了3天终于干净了,次日一睁眼又是厚厚的一层。“在这里走两步路都会喘,干活的时候更是喘,实在喘不赢就躺在地上喘。”胡金法也曾是这里的第二任站长,“扫雪的时候意志都快垮了,完全靠毅力撑过来的。”

  但是,从邦达机场第一次恢复性扩建起就来到这里的基层工作者,很少有人离开,这里稍微上一点年纪的人都能说出1994年第一次从拉萨来这里一路的艰辛。昌都航站的副站长洛桑扎西说:“现在别和我说辛苦,辛不辛苦想想当初。”当初,一次电线短路,他亲自爬到电线杆上去修。即使戴着很厚的手套也还是把手冻伤了,最后身体僵硬的他以熊抱的姿势从上面滑了下来。“后来居然还有记者来采访我,我说用不着采访,电路坏了我就是得去修,没得说。”

  胡朝兴算是这里的归来者。曾经因为工作调动离开的他,在2007年邦达机场第二次改扩建的时候,作为改扩建工程指挥部的指挥长又回来了。“现在,除了缺氧,我们基本和内地的机场没什么不一样了。”胡朝兴说,作为改扩建的指挥长,他对自己的作品特别的自豪。他做站长的时候,那个候机楼据说甚至不如内地乡镇的中转站。“我们几乎把邦达机场翻了个遍,新建候机楼,加设廊桥,扩大机坪,翻建跑道,现在我们是西藏唯一有廊桥的支线机场。”还有,在他还是昌都航站的站长时,他就为这里购置了扫雪车。

  但是,氧气的稀薄不会因航站条件的改善而有一丁点的增加。现在民航西藏区局的党委副书记文斌也曾是这里的站长,他曾经接待过一位特殊的客人——时任劳动部人劳司副司长的汪志宏,对于邦达的缺氧,这位老牌硕士生有最生动的体验。

  在邦达,这位出口成章的司长第一次感觉到大脑和嘴巴完全不能合拍的尴尬,他嘴唇发紫,脸色发白,生平第一次体验到“结巴”的感觉。6月里,裹着棉质的军大衣,汪司长断续地说:“大家这是在用折损自己寿命的方式守着我们的机场啊。”

 

  图3:邦达机场改扩建工程指挥部指挥长胡朝兴。

 

不忍换掉的电话号码

  2006年林芝机场通航之后,曹坤调到拉萨担任民航西藏区局航气处的处长,不过直到现在,他仍然使用着在林芝时的手机号码。

  “在林芝机场工作了两年,对那里很有感情,这个号码也是对西藏的一个记忆。”“我想离开西藏之后,能知道自己曾经是为这里发展做出过贡献,能很清楚地记起在这条路上自己曾经发生过哪些插曲,自己的一生就还是比较饱满的。等孩子大一点,我要带他来炫耀一下,告诉他老子当年是怎么在这里干的。”

  在林芝,起飞和降落的过程是最不能错过的体验。透过舷窗,你能清楚地看到飞机在山沟里穿行,两边山上的树、树枝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“开通这条航线真不容易。”负责开通这条航线的林芝航站航务部原经理曹坤说,为了开通这条航线,他曾经一个月8次翻越了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,这是以前进出林芝的必经之路。

  林芝机场在两山之间,基于传统程序的飞行模式,飞机基本不可能飞。为了协调这些问题,曹坤只有一次次地往返在林芝和成都之间做各种报告和研讨,因为要绕道拉萨坐飞机,每次他在路上的时间都在两天以上。最紧张的一次是在试飞前。曹坤在成都开过试飞总结会后,必须在第三天试飞前赶回林芝作部署和现场指挥。“总结会的第二天,我4点起床回拉萨,在拉萨协调之后赶到林芝是晚上12点多,召集指挥部开会布置任务就到了深夜2点多,然后再作检查就已经3点了。到4点我又起床作准备,5点那边就打电话来问能不能保证。很快飞机从成都起飞,6点左右飞机在林芝落地,我在塔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,所有人都叫了起来。”据说为了设计这条航线,很多人都愁白了头。如果不是引进RNP技术,这条航线可能很难开通,因为飞行中,机翼距离山体最近的距离只有4公里。

  飞机降落前在八一镇(林芝地区行署所在地)飞过,所有人都出来了,“经历了开拓航线的艰辛,我当时特别能理解当地人对飞机的盼望。”曹坤说。他是2005年来林芝援藏的干部,原来是成都西南空管局塔台的副主任。现在,他仍然在拉萨贡嘎机场工作,已经第二次延长了援藏时间。

  对于这些援藏的干部,布弟说:“和他们一起在工地上的4年,就像重新上了一次大学。”布弟是从邦达调到林芝的,现在是邦达机场运行保障部经理。在天津民航大学学习机场工程的他,几乎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,“能在林芝机场工作,是我一辈子的荣耀。”这个看起来瘦小的康巴汉子,一直以感恩的心态在工作,“场道就是我最心爱的地方。”终于能够有用武之地,还是在自己的家乡,这就是他的幸福。

 

  图4:民航西藏区局航气处处长曹坤。

 

  图5:扩建后的贡嘎机场鸟瞰图。

 

  图6:民航西藏区局的老局长李顺华。

 

  (《中国民航报》原文地址

分享到:

上一篇: 东航云南分公司六月客运运输收入56,647万元
下一篇: 日本航空公司董事长称停运航线不会轻易恢复